又到年末了,这一年过得浑浑噩噩。除了又长了一岁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外,年初定下的目标鲜有完成,额外的收获倒是也有–小说读了一箩筐。古文说读书要三上–“马上、枕上、厕上”,现代人没有马了,换做“车上、枕上、厕上”吧。这一年用“三上”的时间几乎是看完了全年的《收获》杂志。总体感觉,杂志的小说质量似乎有所下降。
给我印象最深的小说是第四期的《穿过欲望的洒水车》,作者须一瓜,前一段时间才知道这是个女作家,也难怪,只有女作家的笔触才能这么细腻吧。开洒水车的女司机和欢,丈夫忽然间人家蒸发,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,几年间在怀念中、怀疑中、欲望的诱惑中慢慢度过,最后才知道……
同是第四期,又看到署名张楚的短篇,名字为《蜂房》。似乎没有去年的那篇《曲别针》有张力,不过语言一样很有节奏,节奏。不知道这个张楚是不是那个摇滚诗人张楚。如果是的话,真是太有意思了。
周梅森的新做《我主沉浮》,接连看了两期,描绘了一个经济大省官场上的争斗。周很擅长写类似的题材,应该说足够好看,但就是不够震撼人心。
发表在1月份上的《深候》以南方报业为背景,作者张欣,可以算得上半纪实性的东西,结构一般。之所以提一下是因为这个题目,嗯,题目很有二义性,可能很多人都会想到美国那部著名的电影…其实是指美国当年“水门事件”中背后的神秘人物的代号。
莫言在第三期上有三篇不着边际的短篇,中国的作家中,莫言对话语的节奏的运用我非常喜欢,或许是因为太恣肆,放得开收不回来。
这一年中的《收获》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诗人北岛的世纪金链专栏,诗人写诗人,妙趣横生。诗对于我有些过于深奥,不过北岛在文章还对不同的诗文翻译进行评价,这是我所感兴趣的地方。”昨天的太阳被黑色担架抬走”,用诗人的诗句作副标题,精简而准确。据说该系列已经结集出版了,还没看到。
冯骥才的田野档案专栏也很特别,重点介绍民间文化,古朴的插图让人入目难忘。想一下中国大量亟待抢救的民间文化,真希望类似的文章呼吁越多越好。第六期中谈到的《长春萨满见闻记》描绘了东北比较神秘的“萨满”。其实在我的家乡,一般对类似的称之为“跳大神”(萨满与萨满教在上大学前从未听说),科学的眼光来看是一种绝对的迷信活动。简单的描绘一下,一般都是主要两个人,一个大神,一个二神,一般都是二神唱(自己击鼓),称之曰“请神”,唱法很有韵味,我想东北的某些民间艺术(比如二人转)恐怕都是从此间孕育而生。一般要唱很久(二神的唱功要足够好,我曾经看过一个人唱了大约5个小时,而且唱法、题材都有不同的名目),“神”可能来,也可能不来,据说有的“神”上了大神的身,大神往往要显示一下自己的”法力”的,有的如针穿透腮帮子自己不觉得疼(谁知道呢),舌头舐烧红的烙铁而不伤(都是传闻,完全是扯淡了)。请“神”的目的一般都是为了治病,在过去,医药事业的不发达,地处偏远的东北,人们把一些求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所谓的神的身上了吧。现在似乎很少有人用这种方式看病了–除非真是有了精神病。赵本山早年的摔三弦深得其中三味。冯骥才行文中有的时候对民间传统文化的神秘过度渲染,效果可能适得其反。对于这种民间文化,“文化性”我认为要重于“神秘感”才对。
老大,你也喜欢看《收获》,我收藏了好几年的了,呵呵!
今年的《收获》没有前几年耐看了,感觉有些文章应该发到流行杂志上还差不多,比如姜丰的关于签证的那篇